有什么甜甜的睡前小故事?
“半小时了,我没力气了………”
“大叔………好痛……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男人紧紧攥住她的手,心疼的吻轻柔地落在发白的小脸儿上,吻干她眼角晶莹的泪滴。
柔声安抚道:
“乖,听话,再努努力,小公主马上就生下来了…….”
苏宛轻醒过来的时候喉咙里都是干裂的,她双眼无神的望着周围熟悉的场景,这里是她呆了两年的卧室,她现在躺在床上,手脚拷着长长的金链子,一动就会发出声响。
头顶上正是奢华金灿灿的金丝牢笼,牢笼像是鸟笼,笼罩在她头顶,这金丝牢笼是镀金镶钻的。
即使它的寓意是金丝笼囚禁金丝雀,将她的身份都提高了好几大档次,但是却依旧改变不了她被囚禁的事实。
她居然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白止行囚禁她的金丝牢笼。
白止行这个名字,是禁忌。此刻这般提起来,苏宛轻心中便骤然划过一丝特别酸涩又强烈复杂的感情,灵魂深处居然还在悲怆着。
苏宛轻知道白止行从小受过常人不能想象的苦,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浑身充斥着阴戾偏执的气质。
他是白家长孙,富可敌国,手握重权,偏执阴戾,白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惧怕他,单单只是前边几条信息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还是可怕的怪物。
一个人人都惧怕的怪物,她也怕他。
可怕的是那个怪物爱上了她,让她悲伤的一辈子。
上一世的今天,她被伯父卖给白家做这个怪物的妻子,打上了怪物妻子的烙印,两年的时间,白止行这个名字像噩梦一样纠缠着她,她不间断的尝试着逃跑。
终于有一天,有人偷偷跟她说白止行出国了,要是想逃离这个金丝笼,那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她欣喜若狂,为自己能获得自由而开心。
然而那天她刹车失灵,直接撞到了高架上的护栏,冲进了水里。整个人被巨大的海水包裹着。
她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死后白止行有没有放过她,但是转念一想,这也算是逃离他的一个方法吧?
她死了,也总算能离开他了吧?
也不知道面对这样是结局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但是命运总是把她玩弄的死死的。
她发现自己像是个魂魄一样一直呆在白止行身边,看着他在她死后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将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封存在水晶棺里。
她死后的那副尊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可是白止行却目光深情的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
他的声音缠绵又沙哑,“晴晴。”
嗓音深情的似是祈盼她回应般呢喃。
她沉默了。
后来,这个‘怪物’总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她每每看着他每夜睡在她的尸体旁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甚至有的时候听他抱着自己的尸体,一边压抑低喘喊着她名字一边自读。
苏宛轻作为一个灵魂当时都看的面红耳赤,偏偏她又离不开他身边,只能背过身躯听着他一边念着她名字一边做那种事,好几次苏宛轻都想气的骂他!
她被当做金丝雀的这两年,白止行碰都没碰过她,谁曾想她不在了,他居然是这幅德行!
“晴晴,我很快就会办完所有事了。”
什么?
她被他气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失去理智,气愤的只想骂人。
连她死了他居然都不肯放过她!
她又气又羞,但是渐渐的,苏宛轻却发现自从他说要出去办一件事之后,自己很久没看到他了。
第2章 重活
直到三个月后有一天夜里,他浑身是血,踩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那座死气沉沉的古堡。
她清晰的看到,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浓重的鲜血,黑漆漆的瞳仁宛如黑洞一般,嘴角微微上扬,死气沉沉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气息,像是从地狱里归来的撒旦,令人不寒而栗。
她愣住了,望着那个沾满鲜血的少年,她想触碰他,但是她只是一个灵魂,手穿过他的胸膛,又探出来。
看着他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整座古堡归于寂静,她微微张嘴,心里有种隐隐作痛的情绪从全身蔓延,她皱起了眉头,喉咙干涩,想问问他,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说的话他听不到,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他沉睡的脸,看着他满脸是血的倒在沙发上,一声未吭。双手无力的垂在沙发边,金碧辉煌的古堡里此刻像是诡异的森林,令人胆寒。
他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了艰难又孤独的岁月。
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割剜了一样,疼的她撕心裂肺。有那么一刹那,她想陪他一起,度过剩下的岁月。
夜晚漆黑,外面冷风呼啸而过,刮过大片树叶,发出扑簌簌的诡异声音。
古堡内,金碧辉煌的吊灯闪烁着金色的光晕,旋转楼梯上的烛火摇曳不停,大厅的窗户被寒风拍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天夜里,她看到他出现在她的尸体前,和她相拥而眠,他低垂着眼睫,睫毛微颤,忽明忽暗的光洒在他的身上,遮住他半张精致的脸。
她看到,他把她的尸体抱在怀里,抵着她的头顶,眼睛半阖,神情倦怠极了,殷红的唇瓣微微上扬,浅笑里带着绝望。
她望着他,莫名的,疼了一下,那种五脏六腑仿佛要烧灼了一般疼。即使她现在只是一缕魂魄。
怪物,是那些人给他的绰号,那些畏惧他,恐惧他,甚至于讨厌他的,把他称作怪物。但是他并不丑,相反,他很漂亮,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
以前,他从来没有笑过,她只顾着逃离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笑起来会是这么好看,仿佛世间所有的景物都抵不过他的笑意。
只是,从前,那双好看精致的眼睛里却总是充斥着偏执灼热的眼神,让她胆怯,让她畏惧,以至于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
“晴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
她愣住了,望着少年精致的眉眼,以及他轻轻的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好似摇篮曲,轻柔的让她整个心窝都柔软起来。可是等她回神时,她才忍不住慌张道:
——不要,我不要你陪,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他听不到,听不到她此刻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的话。
“晴晴别怕,你知道吗,其实死了才是解脱的最好的办法,我马上会去找你的,你不要怕,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也已经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晴晴,其实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你说你想离开我,所以我才想要把你关在这里,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晴晴,我真的很爱你,如果有来世,我也希望,第一个遇到你的人是我。”
“晴晴,你太狠心了,留下我一个人,我好累啊,一个人真的好累。”
……
白止行死了。
和她的尸体相拥而死,手腕上蜿蜒的血痕一路蔓延到了门口,鲜血凝固成了一片褐色,血腥味很重。
外面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金色的光晕笼罩着他们,两人像是睡着了一样,面容恬静美好。
他真的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是一个荒诞的游戏。前一秒还活着的人,下一秒就死了,死的悄无声息。
心脏在疼,疼的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疼的她眼里雾气蒙蒙,缥缈的,令人窒息的。
白止行,白止行,你醒醒!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他的面前,推搡着,但是却穿透了他的身体,根本碰不到他。她泪流满面,眼前很模糊,让她很窒息,她清晰的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白止行,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好不好!求你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她想抱住他,却扑了个空,她还是一缕魂魄,根本触碰不到人。这一刻她恨起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死呢?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喜欢他,她会一直陪着他,一直到老。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浑身在颤抖,巨大的悲伤充斥着她的整个魂魄,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消失,浑身的软弱无力,逐渐变得透明。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他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失去了色彩的身体。
她哭的很悲恸,哭着哭着,她的思绪变得混沌,她想,她也要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真好,她能和他在一起了。
***
她没死,她还活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感充斥着她的整个胸膛。直到看到她所处的位置,她半眯着眼,神色莫辨。
她重生回了两年前,她被送到白家,而白止行为了不让她离开,把她关在了这所“牢笼”里。漂亮华丽的外表,却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不想再被当做金丝雀饲养一生了,更不想自己和弟弟再和前世一样被伯父驱赶出苏家,她现在得重新规划生活了。
他是一个敏感且自卑的少年,每次她说的话他都会去执行,除了放她离开。
她望了眼墙上钟表上的时间,想到上一世,今天她刚成为金丝雀的第一天,而马上,白止行就会来见她。
苏宛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颜的一张脸却绝美无比,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那双狭长的凤眸带着一丝风情,看起来嚣张至极。
她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露肩长裙,纤腰长腿,每一处都完美的不可思议。
第3章 回到他身边
苏宛轻知道自己美,还是极具侵略性的美。
苏宛轻决定就这么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等着白止行来,夜幕慢慢降临,到了晚上八点钟,苏宛轻听见这栋屹立在山脉上的别墅外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白家是个有着百年荣耀的大家族,Z国整片地图遍布白家产业。
作为白家少爷白止行现在自然有应有的待遇,这栋屹立在龙脉上的别墅还是老爷子赏给他的,周围整片山头都是白家的产地,颇有种占山为王的感觉。
想着想着,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苏宛轻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全身汗毛竖立了起来,这是她身子自然而然的反应,她控制不了。
她对他的恐惧,深入骨髓。
咔嚓的一声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身形修长,卧室里的灯没开,他也并没有要开灯的意识,他习惯了黑暗,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看清苏宛轻脸上惊惧的神色。
他脚步微微一顿,尔后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他每前进一步,苏宛轻都在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不可以怕他,如果她怕他,那么今夜一定会跟上一辈子一样。
这辈子,她要换着方法活。
“白止行。”
女人轻缓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然后说,“我不会再逃了,我这辈子会嫁给你,我只嫁给你。”
白止行的脚步顿在她面前,那双眼睛黑漆漆的盯着她,似乎已经对她想逃的态度木然却又失望了,他不抱任何希望,眼神空洞的看着她,吐字很缓很慢。
“你在耍什么把戏?”
男人阴笃却压抑着清朗的嗓音骤然响起,引起苏宛轻回忆的涟漪,她突然想起他死的那一刻,他笑着死了。
他是为了她死的。
因为他没有光了。
她无法将现在的他和上一辈子的人重合在一起,可是这一刻,她心脏忽然有些不舒服,她尝试着努力压抑恐惧走到他面前,然后走到他面前抱住了。
她的声音有些发哽,“我说的是真的。”
苏宛轻抱住白止行的时候才发现他后背有伤,她之前不断反抗不想成为他的金丝雀,挣扎的过程中后背肩胛骨的位置受过伤,只是白止行肩胛骨这里跟她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形状大小都一样,不同的是他受过的伤更重。
他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她的歉意。
原来上一辈子她以为的真相并不是那样的,她从来没有试着去了解他,只是从旁人只言片语之间勾勒了一个怪物的他。
可是这个怪物却为了她死了。
怎么会那么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苏宛轻眼眶发涩,她忽然觉着自己或许应该改变一下对白止行的看法,他虽然禁锢住她把她当做金丝雀,但是却从来真正意义上的伤害过她。
而且听他的说法,似乎禁锢住她有着不得已的隐情。
她或许能和他好好相处。
“那你为什么……”
白止行身子僵硬着,感受着胸膛上的温热,怀里的人像是虚幻的泡影,一抓就没了,他不敢确定。
第4章 相信我
苏宛轻看着他眼神里的茫然,靠近了,她能从中看到她的倒影,他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我后悔了,我答应你,我这辈子非你不嫁。”
白止行的世界里很简单,苏宛轻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她说这辈子非他不嫁,他就相信她说的,就好像她以前说她不会逃,他也信了。
然后她一次次的逃离了他身边。
见他没说话,苏宛轻说完后,鼓足勇气抓住他的手,“你相信我,好不好?”
白止行目光停留在她手上,里面饱含偏执和复杂。
许久。
他点着头,“你说的,我就信。”
苏宛轻眨眨眼,莫名感觉这样的白止行乖的像忠犬。
她咬紧下嘴唇,颤抖着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感受到他的体温,不再是冰冷的,油然而生的笑了。
“白止行。”
他抬眸看着她。
她笑了一下,嗓音干哑,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我回来了。”
白止行眨了一下眼,眼眸里流光闪烁了极短的一蹙光,然后又缓缓压下,“恩,回来就好。”
无论你逃多少次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回来就好。
她坐在床上,从刚才开始她就脚疼的不行,金链子太重了,她轻轻抬起脚来,皱着眉头娇声说道,“我脚好疼,你把我的脚链打开好不好?”
她抬起脚,白止行便只能蹲下身子来。
他看着她眼中朦胧着一层委屈的水雾,小嘴瘪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以前的苏宛轻眼中只有对他的恐惧和憎恶,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看着他。
他低眸,将她嫩白的脚搁置在手心,她脚跟他手一般大,小巧玲珑,脚踝那里还红了。
白止行眼神中骤然划过一丝戾气,即使他知道这是他带给她的,但是苏宛轻是他的一切,伤害了她,他自己都无法饶恕自己。
“真的开了?!”
苏宛轻笑了起来,她原本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脚链真的让白止行打开了,她跳出了金丝牢笼里转了几圈,一时间没管理住表情,嘴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看起来就像是迫不及待要离开他一样。
回眸一看,白止行脸色黑压压的吓人。
她赶紧又装可怜,说道,“我肚子饿了。”
听到苏宛轻说肚子饿,白止行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抬手掐了掐她没几两肉的小脸,微微皱了皱眉,思忖一番低声说道,“你想吃什么,我让佣人做好饭端过来。”
要多弄一点饭菜让她吃才行。
“不,我要下去吃饭,你陪我!不然我不吃了!”
她一向喜欢得寸进尺。
白止行皱了皱眉,似乎犹豫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应下陪着苏宛轻下楼一起吃饭的要求。
……
白止行虽然表面上不受宠,但是据苏宛轻上辈子的经验得知他背地里可没表面看上去这么软弱可欺。
这栋别墅里伺候她的佣人可不少,前来喊白念下楼吃饭的佣人都是菲佣,更别提别墅角角落落里的其他佣人,上辈子苏宛轻就数过,足足一百多个佣人。
白止行的背景远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别墅大的像城堡,苏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种光景,白止行更是把她当心尖宠,全程苏宛轻只管指挥要吃什么,白止行就老老实实的把东西递到她嘴边给她吃。
第5章 发作了
苏宛轻不要佣人剥螃蟹给她吃,白止行就亲自动手给她剥了吃,苏宛轻只管张嘴,看着白止行投喂她,感觉这种待遇就跟公主一样。
只不过白止行光喂她,没吃饭就上了楼,好一会儿时间了,现在不知道在楼上搞些什么。
苏宛轻禁不住终于自己动手用刀叉叉了一块蛋糕到盘子里。
可不一会儿,菲佣满脸恐惧的从楼上跑下来,边跑边喊,“白少爷又发病了!”
哐当一声,苏宛轻手中的刀叉掉在了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良好的修养在这一刻顷刻间灰飞烟灭,别墅里所有人乱成一团。
苏宛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会又发病了呢……
她刚刚还在想,她这次没有自杀逃走逼迫他,他应该不会在今晚上发病,可是现在她却觉着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天真,她离不离开跟他犯病又有什么关系?
苏宛轻脸色惨白一片,因为害怕而踟蹰不前,她是见过白止行发病时的样子的。
发病时的他像个野兽,眼睛猩红,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打伤,他发病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暴戾又吓人。
家庭医生匆匆赶过来,一脸凝重,发现她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边走边对管家说。
“我跟你们说了很多次了,注射的药剂不能停,晚上这一针最重要,你们都在做什么……”
“可是刚刚少爷在进餐,他不许我们打扰。”
苏宛轻瞳孔骤缩,咯噔一下。
这跟她有关系。
上辈子白止行为了找她所以没来得及注射药剂而发疯,这辈子白止行忙着喂她吃饭耽误了注射药剂所以又发疯了!
药剂,病……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一段被白家旁系人当做笑料说起的记忆。
白止行年少时有一段时间曾经被当做畜生一般整日被注射药物。
那种药物是什么苏宛轻不清楚,但是当时旁系的人残忍的说那种药物从注射的第一天起就有了依赖性,日后他只能依赖这种药物而活。
他挣扎着如一只幼兽一样慢慢长大,他外表没什么变化,可是谁能想到,他的心里长了一头怪物。
那时,她听到这则笑料,居然残忍的一笑而过。
她又想起,他喊了一夜她的名字。
晴晴。
晴晴。
在她死后,他绝望的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白止行……
她跑上了楼,脚步踉跄,腿脚发软,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跑到了房门口,里面传来野兽般的嘶吼,那么吓人的嘶吼,可是就是这样,苏宛轻却听的心里抽疼。
眼前一幕让苏宛轻惊呆了。
四五个保镖狠狠的把白止行压制在地板上,可就是这样他们都压制不住他。
他不像是个正常人一样,全身血管像是要爆裂开一股一股的往外股,脸上的肌肉狰狞的拧在一起,家庭医生拿针管给白止行胳膊扎镇定剂都扎不进去。
“不好!”
家庭医生脸色一变,大喝,“快让开!”
下一秒,原本压制在白止行身上的五个成年男人被他全部狠狠的甩了出去,连家庭医生也被白止行扔到了门口,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白止行眼前一阵血红色,他下意识的举起了沙发。
第6章 疼
发病的白止行不像是个正常人,力气大的惊人。
家庭医生和其他五个男人惊恐的瞪大眼,面对发狂的白止行,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办法能让他停止暴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野兽般低喘着朝他们靠近……
可是下一秒,忽然一抹娇小的身影拦在了他们面前。
白止行整个人停顿在原地。
“白止行,是我。”
苏宛轻那双水波潋滟的杏眼盯着他,她抬手缓缓抚摸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流到嘴角,有些苦涩的蔓延开。
她突然好懊悔,她上辈子为什么要怕这个温柔的怪物呢?
他看着她在哭,眼中的猩红便慢慢消退,沙发也被扔到了一边,他抬手想轻轻的给她擦拭眼泪,可是他手上都是血,于是只能停顿在半空不知所措。
一切的转变让屋子里的人缓不过神来。
她扑到他怀里,哽咽。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为了她才成魔而疯。
白止行无法抱她,只能将下巴搁置在她颈窝那里,攫取她的味道,他周身暴戾的气息逐渐变得安定下来。
他似乎有些茫然,嗓音低哑喊着她的名字,“晴晴。”
苏宛轻紧紧的抱住了他,瓮声瓮气的气道,“别说话,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
白止行眼眸微深,最终颤抖着身体,也抱住了温念的她。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注射药剂?”
“我忘了。”
苏宛轻心里忽然有些苦涩,抓紧了他衬衣,咬着他肩膀处的肉,尖锐的牙齿钻进他铜墙铁壁般的肉里,反而硌的她牙疼,她气的松口,眼睛里冒火,“疼么?”
“不疼。”
“笨蛋,你该说疼!”苏宛轻更气了。
白止行老老实实,“疼。”
她掐着腰凶他,也不知道是仗着谁宠她,一边戳他胸膛,一边威胁道:“疼就对了,你长个记性,以后不准再忘了注射药剂,听到了没有!”
白止行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苏宛轻的变化太大,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是他知道她还是她,这就足够了。
怕她戳疼自己,他握紧了她手指,低眉,嘴角勾笑,“恩。”
苏宛轻忽然有些不自在,连忙收回手指头,别过脸去,“不准恩,你要说,我听到了。”
他点点头,“我听到了。”
苏宛轻这才消气,垫脚想摸他脑袋,可是他太高了她够不着,为了怕她丢脸,白止行微微倾身靠近她,主动低下头。
苏宛轻一愣,下意识的抚摸着他的软发。
家庭医生和其他人都在一旁愣住了,这简直就是……大型驯兽现场。
白止行最终没有被注射镇定剂就恢复了正常,但是他刚成为怪物,整个人在楼上自我封闭。一群人战战兢兢的在客厅里不敢上去。
客厅里,有许多佣人不可思议的望着苏宛轻,十分的震惊刚才的事情。
特别是家庭医生,眼里满是惊讶,嘴上振振有词,“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苏宛轻忍住被打量的不适感,她抿了抿唇,她心里只想知道白止行的病怎么样,她记得在上一世,她根本不在乎他的病,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病是怎么治疗的,能不能治好。
“白止行这样能好吗?”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第7章 会好吗?
家庭医生觉着稀奇,他们都以为她是被逼迫来到这里当白止行的金丝雀的,可是她却关心担忧着白止行的病,他挑了挑眉。
“我不知道跟你说了你能不能懂,但是他现在的迹象很不好,白止行的病你知道多少?”
苏宛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皱眉,“我不太清楚。”
上一世她确实没管过他的病。
家庭医生扶了扶眼镜框。
“这样说吧,他体内有一个暴戾的人格一直冲动着想出来,我暂且把那个人格定义为怪物,那头怪物每次发病的时候都想出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镇压那头怪物,因为……当那头怪物被放出来,白止行的主人格也就不复存在了,现在你懂了吗?”
苏宛轻听后心里一凉,也就说,到时候白止行会彻底变成一只怪物?
家庭医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冷静的说道:“到底另一个人格是什么样的现在还不好说,只是我们现在不能再刺激他了。”
苏宛轻心揪在一起,“那我能做点什么吗?”
他眼珠一转,忽然想起苏宛轻刚刚的勇敢,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不发病的时候其实还好,你可以试着跟他好好相处,让他不受刺激,就是最大的帮助。”
苏宛轻敛下眸。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不发病的白止行,苏宛轻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明明很可怜,可是到底是谁上辈子跟她灌输白止行可怕的思想呢……
苏宛轻魂不守舍,她想起他还没吃饭,看着一桌子的菜,她也没了胃口。最终还是决定端着一份热好的饭菜到了房门口。
她以为白止行在书房,结果敲了半天没都没人开,后来她想起什么来,便扭头到了自己那间金丝雀的房间里,意料之中,白止行就在床上,睡容恬静。
苏宛轻大着胆子将饭菜放下,然后走到了床边,蹲在床边看着白止行的容颜。
不得不说,白止行长的很好看,他今年二十四岁,睡着的时候像是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白皙无暇的皮肤,浓密的睫毛,眉眼长的都好看,嘴唇很红,苏宛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怪怪的感觉,就是感觉……
这幅模样很乖巧,不像刚才那样暴戾。
忽然手机短信声音响起,在偌大的房间里十分清晰。
苏宛轻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专注发短信,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她背对着他给看手机里的联系人发的短信,是弟弟苏星,苏宛轻有些慌乱。
苏星:【姐,你在哪儿呢?】
苏宛轻硬着头皮发消息,回:【我现在在……算了,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别惊讶,我要嫁人了。】
苏星:【你在说什么?让我不要惊讶?你在说笑吧?你嫁给谁?谁会娶你?】
苏宛轻却没有再回消息了。因为她感觉到背后有个强烈的视线注视着她。
白止行已经醒了,正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苏宛轻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她歪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咯噔一下,总觉得她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很久。
他脸色苍白,神色略微阴沉,视线牢牢的看着她手机,什么也不说,但是闷声不吭的模样却好似就是在说,他吃醋了。
第8章 吃醋了
苏宛轻心疼又好气,跟他晃了一下手机,解释道,“是我弟弟,我在跟我弟弟聊天。”
还是没说话,弟弟也不行。
苏宛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靠近他,两人挨的很近。
她把手放在他手心,认真的说道,“我是你的。”
白止行眼睫毛颤了颤。
苏宛轻当做没看到的模样,忍着笑说道,“我以后真的不逃了,我刚刚是在跟我弟弟聊天,苏星你还记得吗?”
“不认识。”
“怎么可能,那天你不是看到他了吗?”
白止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道,“我只看得到你。”
其他人,他都不会看,所以苏星是谁他不在乎。
苏宛轻泄气了,这话说的真是让她气都气不起来,你说他一本正经脸撩她,偏偏还说的煞有其事,谁还能生气?
苏星:【你到底要嫁给谁了?你现在嫁人那你学业怎么办?苏宛轻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再过三天就开学了!】
苏宛轻瞥了一眼,尔后回忆起来,居然还有三天就开学了?!
这对苏宛轻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宛轻在他的注视下一字一字的打着字,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他能杀很多人了。
苏宛轻:【我知道了,等见面再聊。】
打完字她揉了揉额角,将手机扔一旁,就算是这样白止行还是盯着她手机不放,就跟看情敌一般盯着她手机看。
只不过他眼眸黑漆漆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苏宛轻轻咳一声,别开脸,征求的询问,“那个,过些日子学校就开学了,我想上学。”
上辈子她做了白止行的金丝雀之后,就没上过学了。
白止行听到她这话几乎是立刻转过视线来看向她。
苏宛轻一看他眼睛隐隐发红,但是眼尾那一抹红色却显得那么可怜,好似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一样,下一秒,冷下来的声音几乎压着她:“你还是想逃。”
“没有。”
他每个字好像咬着血肉一般,一字一句咬着牙:“因为我的病,你害怕了是不是。”
“……”
他怎么会什么都不懂,他什么都懂。
他知道她害怕他,他知道她一直想离开他,包括现在。苏宛轻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并不可怕,但是对上他猩红的双目时,她还是忍不住咯噔一声,显得有些紧张。
但是关于上学这件事,苏宛轻不想退让。
虽然她不知道上辈子白止行为什么要把她囚禁起来,但是她真的受够了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
“你真觉着就把我当金丝雀一样绑着,我就真的属于你了吗?你有没有养过麻雀,哪怕你是想保护她,你给给它最好的窝,源源不断的食物,它却还是想飞翔,因为逃不出这个牢笼,它最后死了,你知道吗?”
白止行瞳孔忽然一缩。
好像是哪个字触碰到他内心的禁忌,他握紧了苏宛轻的手,发颤。
“我……”
他只是想保护她。
苏宛轻心疼不已,握紧他的手,认认真真的说道,“我不会死,因为我不是金丝雀,我是个四肢健全的人,可我也需要飞翔,我答应你,就算上学,每周六和周日我还是会回来的。”
他要怎么信她。
可是他必须信她。
不然她会死。
“好。”
苏宛轻不知道白止行用了多大的力量逼迫自己说出这个‘好’字,她这时候觉着白止行不是怪物,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第9章 一吻盖章
所有人都抛弃他了,她不能再抛弃他了。
想了想,苏宛轻终于下定决心走出这一步,她双臂撑在床上,缓缓低下身子来靠近白止行脸颊,嘴唇,然后缓缓的贴了上去。
白止行瞳眸一缩,唇瓣上的温念像是触电般的在他身体里穿梭而行。
他就这么愣住了,波澜不惊的瞳仁望着她时,闪烁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从没想过苏宛轻会吻她。
苏宛轻能陪在他身边,他能远远的看着她已经够了,可是从没想到他从没奢求过的东西,甚至从不会去想的东西,有一天,她突然毫不吝啬的给了他。
她给他的那种感觉让他陌生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苏宛轻同样感觉到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传到脚,她上辈子不是没见过人接吻,可是吻白止行的时候却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他这幅模样让苏宛轻感觉自己欺负人了,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懂的她就把人初吻夺了,她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这是盖章,盖了章,我就不会说话不算数了。”
一吻即分,白止行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唇,眸色偏执的想着些什么。
很显然,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我周五晚上就回来,你要是想我的话随时都可以联系我,只要你给我发微信消息,我立马就回复你,好不好?”
这下总可以了吧!
苏宛轻连哄带骗,好不容易男人才神色莫名的嗯了一声,他下床,走到桌案前把苏宛轻端过来的托盘拿起来,走到卧室里的餐桌前,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苏宛轻眨眨眼,全程看完他做这些事,感觉他怎么那么可怜呢?
内心那愧疚就更加深了。
她咬咬牙,趁着他转身的空朝着他走了过去,白止行坐在沙发上,苏宛轻只能跪坐在他腿上,抱着男人的腰,笑的极其的妖艳。
“你这是同意的意思是不是?”
男人从半空中睨了她一眼,抿紧唇不说话,眼神深沉迷离。
神色迷离的落在她唇上,意味不明。
这还盖章上瘾吗?!
苏宛轻脑海中的光一闪,突然想起他喊着她名字自渎的情形了,说实话她是真没想到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会和前世的那个人重叠,又清冷又带着欲望,真是让人……有些燥热啊!
怕了怕了。
她咬紧牙,战战兢兢的主动凑上去亲了他,男人似乎等她这样做很久了,在她主动凑上来的那一刻便一手掐住她纤细的腰,大掌压住她后脑勺忽然加深了这个吻。
苏宛轻只是想浅尝而止,可是白止行的吻却吻更加深入,窒息到极致。他就像是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初次尝试到一点温念的光便死死的抓住不放。
甚至更多,他还疯狂的想要更多。
上辈子白止行从没吻过她,因为她不愿见他,于是他连这个念头都断了,最后就成了奢望。
苏宛轻被吻得不能呼吸,渐渐手臂从他脖颈上滑落,等到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白止行才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苏宛轻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脑子里翁翁作响。
她忽然后悔自己不是撩拨了一头单纯无辜的小绵羊,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他看起来根正苗红,谁知道骨子里却是那副模样,吻起人来就跟不要命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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