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律的故事3（关于钟表的故事 一年级）关于钟表的故事，
重温钟律之前的文字，顺便催现在的钟律更新，嘿嘿
2020.3.9
下午回家拿材料，一边想事情一边急匆匆往小区入口走。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哎哟，好飒呀。
有人磨磨蹭蹭地开着车，在我旁边龟速前进着，还从车窗里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
我说，你这样甚是轻佻。
李老师说，别说，我最喜欢你忙起来的时候。
说完，油门一踩，进岗亭了。
？！
什么情况，话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呢。哎，也不问问我上不上车！
回到家，一进门，只见李老师在玄关处喝着水，柔柔地打量着我，也递给我一杯。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了，又向她解释今晚要晚些回来，叮嘱她好好吃饭。
我说，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我还没上车呢，你就开走了。
李老师理直气壮的语气里带着撒娇：你看你刚刚走得这么有型，你就不乐意让我再多看一会儿？
看个屁，我在赶时间好吧！
拿完材料出门。电梯里，被人打量。回到所里，被好几个人笑。
我才发现，刚在家里趁我上厕所时，李老师在我的口罩上画了个笑脸。
——
2020.3.1
今天，有个小兄弟跟我探讨了一下“女人”这个话题。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和我的身边人都很困惑于交流两性话题。他们，无论男女，只要是直的，对我的定位似乎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差。我没办法帮他们揣测男性的思维，似乎也没办法很好地揣测女性的思维。最后，我，只能想，这大概跟性取向也没有关系，可能人与人之间都是难以揣测的。
好吧，那么今天我来谈谈女性，不严谨、不正经地谈。因为现在我还在我老婆公司楼下等她，而她在五分钟前才打电话来跟我焦虑过。
作为一个女同性恋，我认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之一。
在我遥远的青春期里，我的前任用了十年的时间和我玩了无数个解密游戏和表演游戏，直到把我培养成了一个看到任何东西都要下意识地想一想有没有暗含深意的神经病。
啊，女人啊。那时，我常常想，真他妈的麻烦。我看看同时期周围的男孩子，咧着嘴傻笑着，光着上半身踢球疯跑，真是简单好懂。
但是，怎么办，我又不喜欢男的。
而且，我的口味从来都没变过，一直执着地钟爱着表面冷冰冰的、清高自持的、内心细腻的，以及比我年长的姑娘。
所以，现在我坐在车里，刚刚安抚了一位，因为我得车里等上好一会儿，让她焦虑，而我上去又让她觉得不妥的姑娘。
亲爱的，你有那个时间打电话来焦虑，你能不能专心把材料弄好了下来。
话说回来，在我有限的恋爱经验里，我发现，女人，至少是我喜欢的这类型女人，真是让我又伤神又爱不释手。
那么，我们大胆地拿人见人爱的李老师来举例：我想，时间让她沉淀成了聪慧、善解人意、宠辱不惊的样子。但是，她也不善于吐露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并且因为格外细腻，会有更多内心活动甚至纠结。
我发现，这样的女人非常有意思，因为，她们会让你有无穷的探索欲。以至于，我和李老师在一起两年多了，我还会有不断的惊喜，惊喜于她还有这一面。另外，因为隐忍已经成了她性格的一部分，所以，也格外激起人的保护欲。
当然，女人千千万，我喜欢的这类型中也大有不同。比如李老师，尽管也缺乏安全感，却用她的反思、克己，而没有把她不安中负面的一面外溢到我们的感情中，因此把我这个曾经的神经病，又释放成了一个平稳、阳光的人。
所以，说到这里，我发现，赶作业就是会逻辑混乱。将就看吧各位，反正我知道我是离题了。
啊，对，说回来，我也是一个女人。那么，我还想说，大概人和人之间就是需要契合。这样，这个麻烦的物种中，两个人遇到了一起，可能就圆融成了一体，而彼此间觉得对方的麻烦都是可爱。比如，今天我在家做了好久的清洁，我觉得李老师真的是有洁癖，但是大概因为这样，使她抱起来更香。又比如，我这种又回归了本性的大而化之的人，竟没有让李老师如前任那样，成了一个多疑、不安的人，反而让她觉得我开阔可爱（PS.无意指责前任，不同是多种原因造成的）。
总而言之，最后的最后，其实我还要分享一个治疗对方不安的方法。
吻她，如果程度还不够，你还有很多可以做。你懂的。
——
2020.2.26
1.
初恋的父亲去世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免去了我要不要前去吊唁的纠结和尴尬。
趁李老师在跟前时，发信息简单慰问了两句。
在去年见面帮她看诉讼材料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下次再见，大概已是老年。
小时候，我们对于爱情的憧憬，是这么的纯粹。我们希望自己和自己的恋人，都是彼此的初恋，一见倾心，从此携手到老，成为这一生中彼此的唯一，唯一的唯一。仿佛这才是完美的爱情。
现在，我早已逃脱了过去那段恋情的阴影，留下的大都是美好的记忆，感谢李老师，让我有了做这样筛选的能力。也感谢年少的恋情，让这个年纪的我，明白什么是成熟醇厚的爱。我认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才是我个人的，完美的爱情。
而李老师也一样，坦然地面对着她过往的恋情。看得出，其中的某一两段，他们是好聚好散的，因此还能在如今需要时，给对方帮上一个小忙。对此，说不吃醋是假的，但是说到底我是高兴的，能这样好聚好散的感情，至少说明她不曾在其中受过大的伤害。
这大概就是我们成年人的世界吧，和小时候想象的不同，小时候的假想，大都没有实现，但我并不遗憾。因为生活给我们的过往，如能积极对待，都能积淀成教训，让我们成为更好更丰富的人，而不是更自私的人，来面对自己的爱人。
2.
前天，去超市时，李老师非要跟着我去。乖乖地戴着口罩站在门口，又乖乖地听了我的话，去取了隐形眼镜戴上框架的。然后任由我给她戴上帽子，穿上雨衣，戴上手套。
钟，为什么你可以只戴口罩和眼镜？
我把卫衣的帽子拉到头上：我有帽子啊。
为什么你不穿雨衣，不戴手套？
因为没有了，这手套还是上次吃鸡翅送的。
那你感染了，我还不是会被感染。
所以呢？
这样穿着好夸张……
那你自己呆在家？
李老师萌萌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哎呀~好吧，带我去嘛。
于是，有一个敏捷的人，拖着一个全副武装一脸懵逼面对货架像面对迷宫一样的人，在超市里穿梭。
亲爱的，我觉得我在超市遛狗，还是一只傻狗。
3.
昨晚我再次看完了三体，身心受到了震颤。我蹲在阳台上，望着深深的夜空，感到茫茫宇宙将我湮没。
一会儿，有人在我旁边笑出了声。
我沉浸在我的小宇宙里。
一会儿，那个人轻轻地啄了我脸一下。
我说：我正在吸收天地灵气，你不要耍流氓，打扰我得道成仙。
那个人又啄了我嘴一下。
你每次这样发呆时，皱着眉头嘟着嘴，就特别招人喜欢。她说。
也就你会觉得我发神经时招人喜欢。
4.
我喜欢按年份计算我和李老师在一起的时间，这样算起来，我们就在一起4年了。
很想赶快一起过完这一生。
这样说起来，好像这一生太短了。
好吧，我们才在一起2年多。还是一起慢慢过完这一生吧。
5.
仔细想来，似乎李老师确实很少向我吐露我们在一起前后，她的心路历程。而我向她一一道明细节，也是通过在知乎上答题的方式。
我想，在日常生活中，向对方细数自己的情感是如何铺陈起来的，确实需要某个契机，某种氛围，否则会感到突兀和尴尬。可能，我和李老师其实都是很害羞的人。
李老师当然是不会长篇大论地去答题的，我收集的我俩所有的往来信息，包括早期的邮件里，也并没有发现，她对某个时候其内心直白的总结。
她是一个那么含蓄细腻的人，特别是我们还没在一起和刚在一起时，她很少直白地说过，哪个时候，我特别想你，也几乎没说过，我爱你。
回想往事，我想，幸好我已经是一个这把年纪的人了。面对有好感的女孩子，有一种去接近的冲动，但冷一段时间，过了时间上的那个坎儿，也就算了。但面对心爱的女孩子，当然舍不得丢开，却又不敢冒进，只好默默蹲守着，一时自信又一时惶恐，有一种宿命感，类似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样的屁话。
由是呢，其实我是很能感受到李老师对我的感情的，即使她没有直白地阐述过过往细节。但是呢，这一次，我们黏在一起居家生活那么久，酒是管够的，晚风也是有的，特殊情况下人的心情也总是唏嘘的，那么氛围总会到的。
所以，即使我知道她是一个心思沉静的人，但是，这两天，还是感叹她的心里，整理、陈列了这么多东西。
有好几个晚上，我们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小区的万家灯火，看着远处萧条的街道，我给她讲关于宇宙和转瞬即逝的生命的故事，她仿佛受到了触动，于是格外想要给我看看她心里那些暖乎乎的东西。
于是她说——
在他们公司第一次见到我时，正要开会，她走进会场，看到我和他们的法务老大聊着天。她觉得很眼熟，还没完全想起来在哪儿见过我，但是潜意识里久别重逢的欣喜就涌了上来。
会上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她才完全明白，自己的欣喜从何而来。因为从在法院见过我之后，她就隐隐想着，也许能够再见面。
也许是时间过了很久了，也许是脱下法袍、变了发型、脱离了法官那一套表达方式的我和以前有了很大变化，她一时间认不出我了。但是，她潜意识里自顾自涌上来的那种亲切和欢喜，认得我。
会后，她来问我要了联系方式。其实，那时候，工作上，我和她是犯不着有直接联系的。当时她给我的理由是，我们以前在法院见过。我想着，她大概就是想拓展一下人际关系。当然，对我来说，这么对我口味的小姐姐来主动交换联系方式，我自然乐意。后来和她熟了以后，才发现，她哪里是会去问陌生人要联系方式的人。
她又说——
第一次陪我加班整理业务资料，她是专程问了经办人，补漏了她的层级平时不会涉及的细节。然后放走了业务员，自己一个人留下来陪我。后面有几次诉讼，涉及业务部出资料，其实她都准备留下来陪我加班整理的。但是这种反常的举动，恐怕会引起公司里无端的，关于政治生态的猜测，所以才作罢。
她又说——
有一段时间，我们比较密集地来往信息。每次，一开始，她会嘱咐自己回慢一点。每次，到最后，她又怅然若失地想，我会不会给很多人发信息，说这样有的没的之类的话。
她又说——
很熟了以后，一时冲动，莫名其妙喊我到她家做饭给她吃，回头尴尬、懊恼了好久。看着我做饭时，心里想着，这一刻好温馨。又想着，如果能在一起，她要好好照顾我。还想着，这家伙到多少人家里去过？
她又说——
其实有一段时间，还是很怯懦，也很烦心。一面不知道和我到底算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到底把她放在哪个位置，也不知道她把我放在哪个位置。另一面，明明打定主意不结婚，为了避免父母的唠叨，又去应付一些相亲。
大概要不是那个晚上我去参加那次聚会，要不是她难得冲动一次，我们不会那么快在一起。但是，她应该也快想明白、说出来了。
于是，也顺便吐槽了我的磨叽。为什么关键时刻，不是我这种上串下跳的人，反而是她这样内敛含蓄的一个人，去迈出那一步。
是的，无论是“在一起”，还是“在一起”，我多么怕吓到她，于是小心翼翼地盘算着、挪近着我们的距离。而李老师，却是这样一个想清楚了就敢去投入、去拼的人。我不知道她以前拼没拼过，又或者拼到了哪个份儿上，我不乐意去想。但我想，这一次，不能让她为自己的奋不顾身受伤。
她又说了很多，零零碎碎，这样那样，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信手拈来。我才发现，她的心里装着好多东西。她说话的语气里，有一些小小的雀跃，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柔情蜜意。我很惭愧，因为没有发现她记着这么多。我也很高兴，她为这段感情感到骄傲，感到开心。
然后她又问我，你究竟有没有仔细听上次我给你唱的那首歌，我不是随便挑的。
怎么会没有呢，那么尴尬地清唱一首歌，必有深意啊。
是的，那首歌的歌词，事后我是专门去搜索过的。
它这样写到：
是你给了我 一把伞
撑住 倾盆洒落的 孤单
所以好想送你一弯 河岸
洗涤腐蚀心灵的 遗憾
给你我所有的 温暖
脱下 唯一挡风的 衣衫
思念刮过背脊打着 冷颤
眼神 仍旧为你而 点燃
我一直追寻着你 心情的足迹
被所有的人误解 都要理解你
准备好 当擦亮你
天际的浮云
你却在终点等我
笑里有雨滴
我甘愿成全了你 珍藏的往昔
只想你找回让你 像你的热情
然后就拖着自己 到山城隐居
你却在终点等我 住进你心里
没有你的地方 都是他乡
没有你的旅行 都是流浪
那些兜兜转转的 曲折与感伤
都是翅膀
都为了飞来你 肩上
我一直追寻着你 心情的足迹
被所有的人误解 都要理解你
准备好 当擦亮你
天际的浮云
你却在终点等我
笑里有雨滴
我甘愿成全了你 珍藏的往昔
只想你找回让你 像你的热情
然后就拖着自己 到山城隐居
你却在终点等我 住进你心里
啊，等等……这是一个伏笔吗？意思是有一天你闹别扭离家出走了，我得去重庆找你？
——
2020.2.21续
今天最好笑的是：
视频会时，李老师建议法务部说，有个问题是不是需要考虑一下法律上的风险。法务老大说，他们法务部讨论一下。
几个小时后，我接到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电话。
后来我理清了路径：法务老大——法务——现法律顾问（律所同事）——我（前法律顾问）。
我：老子又不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为啥要问我？
同事：你不是对他们公司以前情况比较清楚吗？来来来，讨论一下。放心，不让你白忙活。
……
我对李老师说：信不信，过两天你们法务部才会有结果上会。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和某某（同事）讨论的结果告诉你？
李老师：不急，也许法务那边整合后更充分呢？
我：不好意思，就我对你们法务部水平的了解……
李老师瞪了我一眼。
我：我先剧透一下……
李老师：工作和生活分开。
我：好吧。但是，总而言之，你就坐在我旁边，眼睁睁看着，你们会上的问题跑到了我的电话里。怎么办，不能白嫖吧？
李老师：那你去问我们老大要钱啊。
我：不，我不要钱。我也不问你们老大要。我分明听到是某人给我找的事儿……
李老师翘起手指，捏着一颗草莓，塞到了我嘴里：可以了吧？
我：这样一吃呢，就特别甜。但是呢，还有更甜的。
李老师：少来。
我：你不喂，我就自己来吃了。
——
2020.2.21
1.
李老师开始了视频会议之旅。
一开始，像去上班一样，整得非常齐整，穿衣打扮啊，描眉画眼啊，一应俱全。
后来，在我的怂恿下，开始穿着睡裤视频。精致的部分都在桌面以上。
那感觉，大概就像新闻主播上身穿着西装，下身穿着裤衩。
我已经偷拍了，进入我的“仙女下凡车祸现场”文件夹，以后用得着。
2.
我哼哼唧唧地跟李老师分享了我看魔鬼文的心得。中心思想就是，一想到你（准确的说是虚拟的你）遭罪，我就想哭。
李老师哭笑不得，对我进行了灵魂三连问：
你是不是被关疯了？
那你现在能感受到为什么我反感你说死了吧？
到底谁是恋爱脑？
什么玩意儿！难得我如此柔软地跟你谈情说爱，进行一下心与心的交流，你能不能进入一下角色？！
3.
严格来说，我和李老师从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从早到晚呆在一起过。
李老师问我，嫌不嫌她闷？
我问她，嫌不嫌我烦？
这段时间宅一起最大的收获，就是烦人的我，从闷闷的李老师那挖掘到了一些，我们在一起前后，她的心路历程。啊，我家这个什么都闷在心里的宝藏女孩，原来念念不忘着这么多事呢，当年还有那么多细腻的小九九呢。我好开心啊！
那么，话说回来，我嫌不嫌你闷呢？
大概就是，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退休？我想和你成天腻在一个屋檐下。像魔鬼写的，你浇浇花，我做做饭，多好。
那么，你嫌不嫌我烦呢？
大概就是，好像最近你老是贴着我，我不起床，你也不肯起来了。
——
2020.2.16
女朋友迷惑行为大赏与真意探究：
1. 如果你和你的女朋友去郊游，她让你去订酒店，并告诉你房源紧张，她的意思可能是让你订一间，而不是催你马上拿出手机下单订两个大床房。
2. 如果你和你的女朋友泡完温泉，她执意要回房间洗澡，并拿着你的洗漱袋，她的意思可能是让你去她的房间，而不是让你回自己房间，迷迷糊糊搞不清自己到底带没带洗漱袋，她苦等半天，最后尴尬的给你送回来。
3. 如果你在你女朋友家，天比较晚了，她换上了睡衣，可能不是表示她要睡觉了催你回家，而是留你一起睡。
4. 如果晚上送女朋友回家，她呆在副驾不下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能不仅仅是舍不得走，而是打算让你自己领会她想邀请你上楼。
5. 如果和你女朋友在家聊天，她莫名其妙地喝很多，而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开心和不开心的事，那她的意思可能是难道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你看我都喝多了。
总结：把握尺度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之一了。把握太松，你含蓄的女朋友可能会觉得你是个禽兽，把握太紧，你敏感的女朋友可能会沮丧她对你没有吸引力。
——
2020.2.13
1.
最近基本没办法开展业务的我，很慌。
昨天我对李老师说，本来经济就持续下行，再加上今年这个重创，我可能要持续低收了。
李老师说，最近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看看专业书，积累一下，不挺好吗？
是挺好，但是我担心我的金主们纷纷破产，后面哪儿来的稳定客户啊。
李老师又说，那我个人给你做金主啊。
那怎么行，受制于你，万一你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呢。
李老师咕囔了一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乖一点，话少点，少拿些不像样的话来逗我。
那怎么可能！亲爱的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我的那些卡里还有多少钱，我看看还能敞开尺度抓紧时间逗你多久。
2.
早上醒来是因为有人在我肩胛骨上点来点去。
我听见李老师叹了口气，轻轻柔柔地说，钟，真的很晚了，起来吧。
我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很晚了？！才八点。
我说，亲爱的，你尝试一下睡个懒觉，偶尔的放纵会让你快乐。
一颗毛绒绒的头在我脖子上使劲拱了一下。
我问，你是不是饿了？
李老师说，我不饿呀。
我又问，你是不是不能跑步憋得慌？
李老师说，还好。
我闭上眼，说，那再睡一会儿好不好？你数五百下，我就起，好不好？
李老师凑到我跟前开始数数，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然后，突然有人在我鼻尖上吻了一下，慢慢的那种。
你的鼻子很冰，她用气声说。
我没法睡了。我说，亲爱的，这真的是你自找的。
……
然后，我问，你说，有的人是不是成心的？
李老师脸上的酡红还未消散，当真是嫣然一笑。
我说，我们家端庄有礼的李老师，现在越来越会了。遥想当年，是谁，像个傻直男一样，直愣愣地问，为什么我们没有……那啥？
李老师说，不知道谁是傻直男。
几个意思？
我已经暗示过你几次了呀。
不可能！我这么有想象力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比如？
你自己想。
……你这样很不厚道，弄得我对自己这方面的，一向引以为傲的情商产生了怀疑。
反正经过那几次暗示后，我就发现，你是真纯情。
什么纯情！哎哎哎，你笑得这么开心！不许笑我！告诉你哦，今天的饭我不做了！
——
2020.2.11
李老师爸妈家的隔三差五赠菜上门之谜终于破解了。
于是，我生平第三次收到了阿姨的微信。
第一次，是阿姨加了我之后，发了句：你好，打扰。
第二次，是过年我送李老师回家，离开不久，阿姨发了句：外面不安全，但也不好留你在家吃饭，对不住。
这次，又说：知道东西是你送的了，谢谢。注意安全。
我对李老师说，什么时候，叔叔阿姨说话不这么客气了，而是像我妈那样跟我说“你这个死孩子”了，我大概就能上你家吃饭去了。
李老师于是把她家里群的信息划拉了一下给我看。
于是我赫然看到，类似：***（李老师的全名），我们认真谈一下这个问题……你试一试尽量从这个角度理解问题……你要充分地考虑到……
哈？你爸妈平时跟你说话都是这样的？
似乎更进一步理解了李老师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以及为什么还挺喜欢陪我去我爸妈家。
——
2020.2.7续
昨天，为了安抚我发神经，李老师陪我喝了几杯，然后，喝醉了。
现在，为了安抚我，又去做晚饭了。
我怀疑李老师是我的妈。
不，我妈对我没有这么慈祥。
——
2020.2.7
我删了关于李文亮医生的这一则。
这一则是我在非常情绪化的时候愤然写下的。
不符合我一贯主张的，理性、客观，特别是严谨。
考虑到很多小朋友来看这个回答，我不想给大家起不好的示范作用。
抱歉！为我之前的这一则回答。
——
2020.2.5
现在，我在看书，李老师在画画。
真好。
——
2020.2.3续
1.
我特别喜欢和李老师拥抱、接吻，为了不吓着她、磕着她，我总是用克制的热情，绵长细密地吻她。
记得第一次吻她时，用现下时兴的话说，是“双向暗恋”揭晓谜底。我胸中烟花绽放，头脑里轰然一响，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凑了上去。现在我也记得很清楚，她的嘴唇柔软而温暖，因为惊讶而急促的鼻息打在我脸上，好闻的淡淡香水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不敢乱动，抬眼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神从惊愕，到柔软，到充满了羞涩的笑意。
以前，我总觉得李老师有一种过于清醒的审慎。因为一开始，她总是睁眼看着我，仿佛在细细品味我的投入，其实这让我感到很羞涩。好在她的眼神并不是旁观，而是柔软、宠溺。当然，我也总是致力于，用实际行动，尽快地让她闭上眼，露出其他的表情。
几年过去了，我的老婆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今天，一进后座，我看到，李老师边用她修长的小手指从耳后勾下口罩带子，边微笑着闭上了眼。
好像，有的人比我更激动喔。
2.
午觉，睡到了快六点。大半夜就起床去迎亲我确实很困。
一醒来，没睁眼，就闻到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头发蹭在我脸旁的感觉，和熟悉的，手搭在我腰上的感觉。
我问几点了，又说，你居然也这么能睡了。
李老师说，我早醒了，就是有点舍不得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说，我现在睡昏了头，就有好多情话想对你说，还想给你写一首情诗，再唱一首情歌。
我偏过头，看着李老师两眼亮晶晶地含笑看着我。
那你说呀，她说。
千言万语汇到我心口，我只说出来一句：我爱你。
李老师笑了，手贴在我脸上摩挲着，暗暗往她跟前带。
她又闭上了眼。
——
2020.2.3
因为太激动，七点多就到李老师家楼下了。
李老师一进副驾：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吵到叔叔阿姨吧？
李老师：没事，他们早就醒了。
李老师又仔细端详了我一下，说：你这么早起来你还化妆了？！
我：有点激动，化得有点仓促。
李老师不说话了。
一时间，我们又陷入了那种，久别重逢，寒暄两句后，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哪儿说起的，很微妙的气氛中。
突然，李老师说：我去后座了。
我：啊？
李老师边开门边瞟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过来，摘口罩。
——
2020.1.31
亲爱的，我特别想你。
接你的那天，你见着我了，请先摘一下口罩。
我要狠狠地吻你。
——
2020.1.30
最近都住在爸妈家，小侄子也在，白天热热闹闹的还好，前两天也还好，这两天夜里就特别想李老师。
中途醒来，手一探，身边的被子是凉的。如果是平时，李老师在，快天亮时，她会醒一次，那时我也迷迷糊糊的了。李老师会从我怀里挣脱，推着我的肩，赶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睡。她理好枕头上我散乱的长发，又贴上来，手摸着我盆骨的边缘，一会儿又探手来摸我的锁骨。这种时候，李老师的抚摸是不带情欲的，倒像是爱怜和安抚一个小孩儿。然后，总是这样，一会儿，她的手缩回去，安静地贴在我的背上，她的呼吸在我脑后，均匀而平稳，她又睡着了。
多少时候，我并没有办法睡着，怀里是虚空的，她却极具诱惑地贴在你背后呼吸，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最后的安静中，显得那么诱人。后来我习惯了，不再心痒难耐，却仍因为这样的姿势使得自己丧失了对她的把握般，感到失落，又因为她的手掌妥帖地抚在我的背上，感到被安慰。
如今，我探手一捞，身旁是冰凉的被子，没有那个又暖又软的身体了。没有光滑细腻的皮肤在我的身畔摩擦而过，也没有一双没有睁开，却笑意盈盈的眼睛，和一只抚上我肩头，又抚上我的脸的手。
今天早上，我从旁边冰凉的被子里缩回手，对着天花板发呆，听着外面爸妈走动的声音。
这时，李老师的信息进来了。
醒了吗？她问。
我对着对话框发呆的功夫，下一条又进来了。
好像有点想你了，她说。
我清醒过来，回她道：我快活着呢，一点也没功夫想你。
胡说八道，她又说。
我想你都快想出精神病了。
——
2020.1.27
上午，李老师跟我视频时，我正在厨房里备菜。
李老师：这会儿一个人？
我：对啊，他们都在外面看电视。
李老师：我陪你一会儿。
我：好啊，你怎么陪？
李老师：你慢点别切着手……我正看书。
我：那你给我念一段吧。
李老师犹豫了一下，然后字正腔圆地念起了……《触龙说赵太后》。
我：太不浪漫了，为什么要念《战国策》？
李老师：刚好看到这里了嘛。
我：你看的《战国策》还是古文汇编？
李老师：《古文观止》。
我：那你念个司马光的《赤壁之战》，应该有吧。
李老师一边翻书一边咕囔了一句。
我：怎么，不提供点歌功能吗？哎，今天我心里特别不好受，科比去世了，你知道他那个时代的NBA是我看得最多的，那个时代，姚麦、马刺三子、科比大鲨鱼，都是我特别喜欢的……
李老师：好了我找到了，我念就是了。
李老师又字正腔圆地念起了《赤壁之战》。
怎么念得这么好听，我老婆有文化的样子真是特别迷人。
一会儿，我姐夫从门外伸了个脑袋进来，又退出去了。
再一会儿，我爸我妈我姐夫小侄子都堆在门口了。
李老师浑然不觉，低头认真地念着，声音还特别大。
我站在这堆人和手机中间，憋着笑，快乐地拌着肉。
终于，我妈忍不住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俩还这样啊……
李老师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我看到我老婆一脸错愕地愣在那，过了一会儿，挤出来了一句：阿姨……好。
几个人一涌而进，开始跟李老师问好。小侄子问完好退出去时，还爆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
等他们都走了后……
我（忍着笑）：不要生气嘛。
李老师：你都不提醒我一下！
我：十分好听而且可爱，所以他们被吸引过来了。
李老师不理我，一副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我：一点也不丢脸，非常可爱。你现在的表情也非常可爱。
李老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你这书一念，我心情好多了……
李老师没等我把话说完，把视频给我挂了。
这会儿也没回我微信。
但是我还是非常想笑。
——
2020.1.25
最近注意力都放在YQ上，然后就是在家替我姐陪好父母小侄子。我姐之前24小时待命，现在已经在岗。我最近对她特别好，随她叨逼和差遣。
我和李老师所在区域，根据目前报道的数据，YQ还不是很严重。祝愿熟悉和不熟悉的朋友们，特别是医护人员，一切安好，夏天赶快到来吧！
今天和李老师视频，她说，你果然还是没办法那样啊。
李老师说的是，之前我看汪工的文。我说，我可不像汪工写的鹿钟山，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好比郭靖一样。我还是乐意做杨过，至情至性，实现自我。我记得小时候看《黑客帝国》，似乎有这么个情节：男主角为了女主角，任由世界陷入毁灭。我说，我应该就是会做这种选择的人。毕竟，我对人性充满了悲观，我一点也不想对人类世界负责。
然而，最近面对YQ，我显然比较忧虑。忧虑的主要是……（此处省略，估计正是因为这段内容，被知乎封了，虽然我自问写得比较理性客观）。当然，我也明白……（同理，只能省略）。同时，我也比较沮丧，觉得除了老实呆着和寻找可靠途径捐款，也没其他可做。
于是，李老师说了上面那样的话。然后又提醒我，是不是进入了过度应激状态。我也想以此提醒大家，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过度陷入负面情绪，也很重要。
李老师对我说，抱歉不能回来陪你。
我说，临到这种时候了，我想了想，如果我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好像真的没办法，在看到那些具体的个体后，为了你去毁灭全世界呢。
李老师笑：看你成天瞎想些什么呢，没给你那么大的责任，我们就是那些具体的个体，你只需要保护好亲人和你自己。
我说，如果真像科幻里那样，世界要毁灭了，你爸妈只有你，我爸妈除了我还有我姐，我还是想过去陪你一起死。
李老师说，你少在那里鬼扯，散布悲观情绪。有时候，你是真幼稚。
我问，那你嫌弃吗？
李老师说，哎，烦人，怎么不嫌弃。
我说，啊……喔。
李老师又补上一句，我也喜欢的。
——
2020.1.22
1.
按照惯例，李老师回老家之前，我们在我爸妈家提前吃了团年饭。
我让李老师取消了公共交通，打算明天开车送她回家。
吃完饭回来，边帮李老师收拾行李，边又复述了一遍我姐叮嘱我俩的话。
也许是我要送她回家，推迟了李老师每年临春节的负面情绪出现的时间。我看她坐在床上抱腿看着我，乖乖听着，眼里没有以前的落寞。
打包着买给她父母的东西，我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以前的非典。想想那时，我们都还是学生，当然，是不同类的学生，而李老师有男朋友，我也有喜欢的人。那时的我们，相隔千里，又怎么会想到，十多年后，会在这个城市相遇，成为彼此挚爱，成为眷侣。
人生也真是神奇。
2.
说到这儿，想起以前，我也是这样帮她收拾着行李，我们聊起了当时我对初恋的态度：有具体的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但是不要向我倾诉，我觉得不合适，我也不太乐意。
李老师大概是说，要是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你身边有了别人，你对我也一定这样无情。
那时候，一时间，有好多话冲到我嘴边，我一动不动蹲在地上，克制着自己说出那些伤感情的话来。
我心里忿忿地想着，我可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分开的一天。但是你居然，为这一天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样子。
李老师很快反应过来了，并且被我反常的安静吓到了。她坐在旁边欲言又止，一动不动地等着我发作。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又呆呆地蹲了一会儿，慢慢缓过来，心里想着，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过了一会儿，李老师回过神来，轻轻地说了一句，是我口不择言了，钟，是我自己的问题。
当我越来越了解我的伴侣之后，我明白，人是这么复杂的个体。比如李老师，对于人生和爱情，明明是个理想主义者，想要尽力去追寻其纯粹，却对自己的追寻如此不安与怀疑。她的不安和怀疑，不仅是建立在她过往的经验上，也是建立在她对人性的理性认识上。
那天，最后，我蹲在那儿想：换个角度想，虽然她是个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但却在那么努力地做一个好伴侣，克制着自己的不安，坚持着自己的追寻。这实在让人心疼，我又要怪她什么呢？而且她的不安，不是需要靠我来消解吗？
最后的最后，尴尬气氛的化解，是因为我的腿蹲麻了，大呼小叫让李老师把我拉起来。
然后趁机揩了李老师的油。我搂着她，大概是说，我们没有那一天的，我想做给你看。
3.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春节里，祝大家都健康平安地团圆！
各位保重。
——
2020.1.19续
又到一年末了，跟大家唠唠嗑。
其实我特别不习惯，大家自称粉丝什么的，也不太习惯称我们为神仙爱情什么的。
首先我感谢大家的尊重与喜爱。
然后呢，来的都是同好者，都是一条路上的朋友，粉丝这种词，总让我有高下之感，不符合我们之间的定位。我就是写着玩儿，记录，也是发泄，后来也成了向李老师示爱的一种方式。大家乐意看就来，不要太陷入了。
又然后呢，我之前也说过，我和李老师呢，都是普通人，也会有普通情侣的隔阂、不快，更有少数群体情侣的种种不易。写出来的东西，是剥离了一些，我不愿意写的东西。我不希望误导大家，认为情侣是这样全无隔阂的，是这样神仙式的。（李老师也把我赶出家去过好吗？[捂脸][捂脸][捂脸]）两个独立的个体，大概不可能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身心融通。好好正视和处理隔阂、矛盾，显然是每一对情侣的必修课，我们也不例外。
总之，我猜想，有的朋友，是戴着所谓的“粉丝滤镜”在看我们的故事。这滤镜大概包括了，对我们颜值的猜想，对我们生活方式的猜想，对我们爱情的猜想。我了解带着这些猜想看故事的乐趣，但是生活不是这样的，我不希望给你们误导，让你们觉得现实是如此不堪。
我和李老师也在“如此不堪”的现实中，我们都是凡人。前路漫漫，前行都是费力的，这费力包括，正视现实的非梦幻。
与大家共勉。
——
2020.1.19
上午去看了小助理，做了妈妈之后立刻就沉稳了好多。自己都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儿，却突然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讲了好多孩子的事，八卦都不跟我唠了。
只说，前两天李老师去看她了。又说，我们老大真是好，封了好大一个红包，而且，还在帮我考虑休完假回去后的去处。
小助理又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女神结婚了！
我想笑，心说，她跟哪儿结的婚？
小助理说，我斗胆问了一句，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小助理说，我就没指望她回答我，你懂的嘛，她从来不回应这些事。哪知道她直接说，算是结婚了。
我配合地说，天哪，她都结婚了啊。（我没骗小助理，确实不知道，她结婚了？嗯？）
小助理说，看吧，女神还是嫁人了，不知最后挑了谁。
我问她，挑了谁是什么意思？有好多围绕在身边的吗？
小助理说，哎呀，你懂的嘛。
懂？懂个屁，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小助理不说了。
好嘛，你老大给你封了红包，你还是有点良知的嘛。
——
2020.1.17续
李老师喝酒，醉了，也很老实，话不多，不乱动。
但是昨天哭了。
她说，钟，我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看起来很热闹，其实特别孤独。我心疼你这样。
她又说，又要过年了，我特别想陪你过一次年三十。我不喜欢你老是在我家旁住着守着我。
没关系呀，你可不知道，你家旁那酒店，我真的住的很习惯了。酒店里的服务员，也很漂亮。酒店里的茶，也很好喝。而且，我特别不愿意上你家去，肯定得干活。
其实，你想想，上次我那朋友，说我唱歌没以前有调调了。为什么呢，因为呀，有了你，我心里总是欢喜。不孤独的，欢喜的人，唱不出沉痛的人生了。
啊，现在，空气特别好。我就乐意蹲在街边等你，来接我。
今天，我也没喝醉。就是一想起你呀，又想哭，又想笑。
——
2020.1.17
1. 有同行快递了一本九民会议纪要的解读到我们所送我。
同行之间怕形成竞争关系，这种操作我真是没见过。
我问李老师，你说他是不是代表他们所向我抛来橄榄枝，这是要挖我们老大的墙角？
李老师说，我觉得他是要挖我的墙角。
那我真是第一次见向人示爱送这种东西的。
让我先幻想一下他们所给我开出的薪酬。
2. 下午开年会，我已经看到好多装扮诡异的男女。
今天一定又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年会。
去年年会有人跳（类似）艳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而跳完后，另一个男律师给我说，我觉得她主要是跳给我看的。
我震惊于他的自恋，却不震惊于旁边这个已婚人士也许有一天和台上的人搞到一起。有时候我觉得我们这个圈子真是潇洒了一些，也许其他圈子也一样，毕竟以前在法院里也见过一些诡异的事，而只是我太偏执了。
想起以前单身时，言语轻浮，也给别人造成过错觉，引来一夜情的邀请。不是我要扮冰清玉洁，也不是忘不了前任要装痴情，实在是不喜欢到一定份儿上的人，下不了口。像面对一盘没煮熟的菜一样，心里隔应。不那么喜欢的人，一时间觉得她好看，或者某个举止甚是诱人，但转眼掏口红的动作不喜欢，或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也就不想再看了。不喜欢到一定份儿上的人，也许她面容漂亮肉体性感，甚是撩人，但是不能有一个眼神动作出错，否则就顿时索然无味。而以前，面对这种人，我常猜想，如果真的应了，两人白花花坦诚相对，我大概会觉得恶心。
当然，作为一个谨记不拿自己生活方式去标注别人的人，我是不反对别人一夜情的。我只是觉得，那不是我喜欢的生活方式，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如果是自己特别喜欢的人就不一样了。哪怕她在你面前吐得狼狈，秽物弄得我一身，也是一点也不嫌弃的。只会想，这小可怜。只会气，怎么这么折腾自己。然后把她收拾干净了，安顿在床上，陪着她躺下，满屋子的酒味里，一点不嫌烦。关灯前看着她绯红的脸，笑着吻她，心里还想着，明早得做个养胃的粥给她喝。还想着，醉了酒脆弱狼狈的样子，只能给我看。
——
2020.1.15
其实谈起恋爱来我是个很神经的人。
比如李老师，安排二人约会项目，一般是看电影、打球、逛商场、吃好吃的、逛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爬山等。
我：吃好吃的、看音乐喷泉、逛商场、去书店、去KTV或清吧、短途自驾、看电影、搞读书沙龙、瞎溜达。有的项目真的很中二。
写到这里突然发现：钟儿——中二。真是引人深思，我老婆该不是常常在骂我，我还以为她柔情蜜意来着吧。
那么，说回来，好吧，坐公共交通就是其中一项中二的约会项目。
记得我们在一起没多久，应该是快秋天的时候。我接李老师出去吃了晚饭，天还很亮。天气不热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已经起了凉风。
李老师问我接下来有没有什么事，要不要一起逛会儿。
我说我安排了一个约会项目，你要不要试一下。
我带李老师走了一会儿，上了一辆公交。
吃饭的地方比较偏远，李老师家也比较偏远。我之前做了攻略，从吃饭的地方到李老师家，坐那路公交，穿城而过，大概一个多小时，中途同站换乘一次。而且那路公交会路过一些地标性建筑，以及好吃的店。
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氛围真是好。我俩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大多数时候，前面三三两两人不多。晚霞映在李老师化着淡妆的脸上，凉风撩起她的头发，吹来秋天独有的气息。李老师握着我的手，靠窗看着外面，眉眼之间尽是温柔地笑意。
我俩听同一副耳机，应景的轻音乐，具体内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看得出，她很喜欢当下的氛围。到某些站时，我会给她讲这座城市的故事。其实大多她都知道，但她是那样认真地望着我，眼神里满是动情。
那时候我有一种在MV里的感觉，我们应该都想，就这样一直握着手坐下去。因为，中途我们都忘了下车去吃小吃，到站时甚至舍不得下车。
现在想起来，情侣相处，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独特的美好之处。
我还记得，整个过程中，李老师一直那样目光缱绻地微笑着。我握着她的手，在公交上，在站台上，克制自己想吻她的心情，开心到快爆炸。
好吧，说得我自己都好想我老婆了。我决定晚上去接她，免得哪个混蛋把她灌醉了。虽然以我老婆的性子和酒量，很难。
——
2020.1.14
1. 老婆陪加班，开开又心心。
免费劳动力帮忙校对资料，开开又心心。
加完班还有司机送我回家，开开又心心。
2. 明天是年前最后一个案子开庭。
打算开完庭立刻回家审核一下我老婆年会的装扮。
可不能出现低开背那样让我不安的装束了。
3. 李老师今天去看了生完孩子的小助理，我打算周末去看。
我说，你的助理肯定又要给我安利你的八卦。
李老师说，你这样很不厚道。
我说放心，我只信赞美你的部分。
李老师说，不是对我不厚道，你是对人家（小助理）不厚道。
我错了，但是她讲的八卦真的是五彩缤纷呢。
——
2020.1.12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长大后，特别是做了律师后，为了降低生活成本，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成年人那一套，权衡利弊，大家都懂的。虽然有时候很烦，但不得不用。比如，我的车正要进一个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停车位，另一个车老远冲过来一头栽进去。现在的我，也就算了。
但是触碰到原则底线的时候，我完全是个炸弹。不要跟我讲什么领导，讲什么利益，老子就是要这样，谁他妈来说都没用。就这副德性，当年和现在，也得罪了一些人，丧失了一些机会——比如以前你要左右我判案的尺度，比如现在你要我为了增加收入去忽悠人跳坑。没办法，就这样了，反正我对生活也没什么野心，少了很多受制于人，我自问待人良善，但如果我在意的人和事上你恶心我，我一定恶心回你。
然而在家里，啊，认真想一想，气倒是和李老师生过的，只是在外面那副逼急了日天日地的嘴脸，是真没有出现过。
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想来好笑，似乎总是把她当小孩儿对待。磨合期的时候，逼急了，也不舍得说一句重话。生怕她难过或者尴尬。一般挑着词儿打趣地说她，好在李老师这么聪慧的人，云淡风轻的中也总能给我俩找着台阶下。偶尔真生气了，我说，先等一下，我现在没法儿说，缓一缓再说。李老师就像只小动物一样，远远坐在一个角落认真地等着我。我家李老师最好的地方之一，就是从不拿腔做调，不会想着在两个人的相处中要占据高地，觉得自己错了，一定会道歉。当然，我俩都觉着自己没错的事，也有一些，就尽量搁置争议，尊重对方的处理方式，好在也没什么触碰原则底线三观之类的事。
倒是近一年多来，需要认真谈一谈的事情好像很少了。不过生活中我俩好像也随意了，或者松弛了。我好像越来越没个正形了，李老师则越来越像个高冷又呆萌的姐姐。李老师比以前爱生气了，有时候为着一些莫名的事，坐在那里不理我。我也情绪化一些了，用李老师的话来说叫“来劲儿”，会小声嚷嚷，没那么注意控制自己说话的方式。李老师曾问我，她是不是爱生气了，她觉得不好。其实我觉得没什么，我喜欢她不要那么克制自己，不要那么累。但是我呢，似乎本来就活得挺洒脱了，所以我还是再克制自己一点，少跟李老师“来劲儿”，把她当小孩儿继续宠下去。虽然现在这个人也不是很配合“小孩儿”这个人设，比较喜欢教育我。但是这样一来，又有了新的可爱，瞎叨叨时，总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其实不看职业之类能定位现实生活的情节，单从我在知乎上展现的风格，很难与现实中特别是工作中的我联系起来。
前一段时间还被一个助理说我看起来很严肃很拽，感觉跟着我会很累。同事笑着告诉我时，我问他，那我怎么改变这个刻板印象呢？同事说，从讨论案子不皱眉头开始，喔，还有，从走路不插口袋开始。
——
2020.1.11
很多年前，侃姐问我，那你喜不喜欢我？
那时我十三四岁，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是一个女孩子。我的老朋友侃姐知道后，对我说，我觉得我们俩在一起挺合适。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侃姐特别认真想了想，说，但是没办法，我真的不好这一口。不过以后她要是对你不好，你又实在找不到新的，我可以忍一忍，试一下。
我说，谢谢你啊，但是你以为是个女的我就要上吗。
不好这一口的侃姐是我们家的老邻居，和我们姐妹一起长大。我们先是住在同一栋老楼，在一个学校。后来又搬了同一栋新楼，在一个学校，这样直到初中毕业。
我眼睁睁地看着侃姐从一个假小子一样的小胖子，出落成了一个浑身透着早熟和性感的姑娘。
彼时我还是一个叛逆中二成绩还不错的好学生，第一次在学校操场上和人打架，是为了侃姐的失恋。
彼时每天我和侃姐一起上学，校门口她都陪我流连一会儿。她无奈地说，我搞不懂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要喜欢一个小姑娘。
过了一会儿，我喜欢的小姑娘来了，路过我们，走进去了。侃姐又会说，你们都喜欢这种又文静又清秀成绩又好的吗。
你就说美不美吧，我总是这样回答她。
虽然侃姐不好我这一口，但是侃姐有点失落，因为侃姐浑然天成的是另一种路数的美。
早熟和性感的侃姐一直在勉励我“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初三时，她谈了第二段恋爱，我迷上了那个小姑娘。
那时候，我感到侃姐不知道如何将我定位。她曾经老是让我帮她分析她男朋友的心理，后来她觉得好像也没办法，因为性取向的问题，就把我划分到她性别的对立面。
这样别扭了一些年，直到我们进了不同的高中。
高中时，侃姐在我隔壁学校，一开始还是会在放学时等我一起回家。
直到有一天，我带着我迷上的那个小姑娘——那时，我们对彼此的定位是，我的新同学，新朋友，和侃姐一起走了一段路。
只剩我和侃姐两个人时，侃姐说，她不喜欢我。
我说，啊？
侃姐很有社会经验地说，因为她喜欢你。
见色忘义的我浑然不顾侃姐的感受，一心陶醉在侃姐得出的结论里。
那时，我迷上的那个姑娘是个仙女一样的女孩子。但是仙女一样的女孩子把侃姐定义成了我的“老相好”，于是，我和侃姐渐渐不再一起上下学。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侃姐似乎走远了。见色忘义的我感受到了，却毫不在意侃姐的幽怨。甚至在侃姐一反常态地向我表达之后，我仍然只是回避和敷衍。
有一段时间，侃姐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后来我听说，有好几次，她在家里偷偷地哭。
然而，至今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放了晚自习，我走到楼门口，不肯进去。四下无人，我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呆。现在早已不记得原因了，大概是为了学业压力，或者为了和初恋的又一次冷战。
侃姐放了学回来了，她走到我身边，默默地把手搭在我的肩头。她没有问为什么，静静地陪我站着，很久很久。而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她哭了。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今晚的饭桌上，我迎来了十二年没见的侃姐。
侃姐还是那么的性感，多了一份为人父母的温柔。
中途我和她一起上洗手间，洗手台前，侃姐望着我温和地笑。她说，好多年没见，想说的话好多，我有没有失了分寸？
我说，没关系的，我们之间不用谈分寸。
侃姐转过身，向前一步，轻轻抱住我。
**（李老师名字的后两个字）挺好的，你们要好好的，她这样说。
PS. 后来还认真地跟侃姐道了歉，说起小时候毫不顾忌侃姐的感受，一心只想着迁就初恋，无原则无底线无担当。
侃姐说，现在你就不会为难呐，我看**挺喜欢我的。
我说，我的朋友她都挺喜欢的，她甚至连我姐都喜欢。
侃姐又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因为她喜欢你嘛，她说。
——
2020.1.7
忙里偷闲写一下这次李老师生气后是怎么好的。
首先，总结一下我家祖宗生气时的表现：
生气时：你坐过去，我不坐你开的车。
气消了时：默默坐到副驾上。
生气时：突然默默走过来把窗户关上。
气消了时：钟你把外套穿上，背对着风口呢。
生气时：（菜好吃吗？）嗯。
气消了时：你做的都好吃。
生气时：（我穿这一身可以吗？）不知道。
气消了时：过来我给你理一理。
生气时：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气消了时：哎呀烦死人了，一直叨叨。
更多的常态是——
生气时：各种提问，各种不理。实在不得不交流时，躲一边给我发信息。
说回这次李老师气消：
一整天，没怎么理我。
晚上睡觉时，离我老远。而且我感觉，整个晚上，这人睡觉都特别老实，几乎保持着一个姿势。
半夜，我轻声问她，你是不是还没睡着？
李老师没理我，但是我知道她一定醒着。
我又问她，你失眠吗？
李老师清醒且生硬地回答了一句，没有。
我凑过去想从背后抱她。
李老师听着动静，冷冷地说，你别过来。
我就明白了。
我问她，你是不是怕自己睡着了滚到我这边儿来了，警惕得都睡不着了？
李老师不理我。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傻不傻啊？你叫我去睡客房不就完了吗？
李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被子在哪儿。
这人想赶我睡客房居然还想着铺床？！
我边笑边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去铺床睡客房。
李老师背对着没穿衣服的我呵斥了一句，这么冷你去哪儿！
我又乖乖躺下了。
我说，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好睡觉啊，明天还要上班呢。
李老师没理我。
一会儿，我听着李老师平静的呼吸声了。
再一会儿，李老师滚过来了。
妈的，我可大半天没抱过她了。
第二天早上，李老师在我怀里醒来。
你睡觉还是穿件睡衣吧，她说。
鉴于我老婆都主动和我说话了！我立刻蹬鼻子上脸地说，你帮我搭套今天的衣服好不好？
李老师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过了一会儿，柔柔地答到，好。
——
2020.1.2
以下是我真实意思表示：
乱在网络上说话是不对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话没有分寸尺度是不对的，枉费去年最后一天我对自己诚挚的期待。
新的一年放弃自我修养是不对的。
浑然不顾伴侣的隐私，只顾自己耍贱开心更是不对的。
删除前一条答案完全是我自由意志的产物，没有人对我施加外力影响。
以上，并没有李老师胁迫我，都是我自己在李老师“适当”且“温和”的帮助下，突然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感谢李老师的帮助，我会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好好做人。
——
2019.12.31续
李老师送给我的新年礼物是：唱了《你在终点等我》。
这么认认真真，不笑场，怎么做到的？
她唱完后……
“太敷衍了，这样的礼物我一天能送十份。”
“好好说话。”
“亲爱的我的心都快化了。”
“我的礼物呢？上次你才是敷衍我吧。”
“我准备得那么充分的，你不开心吗？”
“有点烦你，尺度太大了。”
“喏，新年礼物：今年收成不好，先供个装修首付给你”。
李老师边拿着卡走进卧室去收起来，边嘟囔了一句：“好俗”。
我家这矫情的祖宗。
明年要更可爱哟。
——
2019.12.31
祝大家新年快乐。
希望明年大家都会更好。
希望我在乎的人健康平安喜乐。
希望自己更有处世智慧，懂分寸知进退，淡泊不焦虑。
……
作为一个不喜欢被簇拥的人，这一年，突然有那么多人来围观我写东西，我感到很惶恐。
最开始我不乐意回应评论区，到后来常常泡在里面回复。我经历了一个，不喜欢花费自己时间，到想要回馈大家善意的过程。
到了一定年纪后，现实生活中，某种程度上，我也是一座孤岛，不愿意与核心圈外的人有过多交集。
我想是李老师让我愿意成为一个更温柔，有更多善意的人。
感谢神造了她，也感谢神让她昏了头。
而我，不能辜负她的昏头，我要一直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现在，我开完了今年最后一个庭，马上要回家去。
我要和李老师，吃今年最后一餐饭。
明天早上，我要和她，吃明年的第一餐饭。
谢谢，我很荣幸。
——
2019.12.29
1. 为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爱在儿童（划重点）游乐场玩儿电玩？
2. 以上是今天中午的吐槽，现在补上完整版。
杨文医生遇害后，我的朋友圈里被医生、法官朋友们刷了屏。我和李老师谈起这事，凶手之外，我尤其痛恨的是这恶的制度、冷漠的世道与人心。又回忆起当年当事人威胁我，竟没有任何有效的制度保障，而单位也是一副你自己小心点，别出了事给单位添麻烦的样子。垃圾！
凶手伤人，世道伤人心。
聊完，李老师立即体贴地说，约姐姐出来吃个饭吧。
中午吃饭，席间谈起这事，作为一名从业多年的医生，我姐显得很淡定。她说，气愤但无力，我们不是无动于衷，而是这样的事件频发，却无多大改善，已然失望至极。
作为一名曾经的法官，我感同身受。
说到底，我们这些职业，并不曾被社会善待，我们不是被作为人看待的，而是被作为工具看待的，所以一再要求我们“负重前行”。
怎么就不能不负重呢？不负重就丧失职业正当性了吗？就下作了吗？
3. 话说回来，今天中午等到一点多才吃上饭。
我催我姐，你能不能快点……
电话里，听着我姐的语气词，我已经感觉到她备好很多话骂我了。
为了防止她啰嗦，我赶紧接上一句：我家李老师胃不好，不能老饿着。
我姐应该是噎下了一篇三千字的小作文，愣了一下，老老实实说了一声：对不起啊。
居然跟我说对不起，吓死我了。
自从手上有了李老师，我在家里的地位扶摇直上啊。
4. 等了我姐一个多小时。期间，我向李老师提议，去逛逛。
李老师说，你老老实实呆着好不好，脚一点都不痛了吗？
老老实实呆着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又是提着一袋币，跟在我女儿（划掉）媳妇儿后面。
这是儿童游乐场好不好，老是这样，你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啊！
你看店员问我们要不要积分换玩具时，也很尴尬啊！
所以老婆你要换什么？艾莎的指甲贴好不好？
——
2019.12.26
最近几天工作都特别累。
昨天圣诞节，本来说好了陪李老师和她的老友们吃饭。结果开完庭已经快八点了。
我匆匆忙忙从法院出来，踏空了台阶，崴了脚，白色大衣沾了泥。
赶到吃饭的地方，已经快九点了。我怕被李老师看出异样，扫了她们的兴致，在餐厅门口就脱了大衣，搭在手上，慢慢走进去。
一个姐姐看见了我，边笑着招手，边对着其他人说，哟，小忠犬来了。
李老师拉开旁边的椅子让我坐下，明明很开心，却假装瞪人家一眼，说，她才不是小忠犬。
加了两个菜，我吃饭，她们接着聊天。
间或，李老师凑到我耳边说，慢慢吃。一会儿又抚着我的背问，累不累，我们一会儿早点回去休息。
又过了一会儿，她边聊天边来牵我的手，责怪我说，干嘛不穿外套，手这么凉。
一个姐姐看不下去了，逗她说，某某，以前没见过你这样，差不多可以了。
另一个大概是说，我也想跟年轻人谈恋爱，容光焕发，以前你谈恋爱怎么没谈得这么少女。
我笑她们，我哪里是年轻人，我都三十出头了。
你知不知道她以前谈恋爱什么样？一个姐姐说，没多久就像是老夫老妻在一起过日子，没意思。
另一个说，就跟走流程似的，像在完成工作。
我问她们，那你们看，我们现在像不像老夫老妻了？
她们不约而同露出玩味的表情。一个说，你们怕是太激情了。
李老师不说话，脸红了。
那人马上向我解释到，不是她（李老师）说了什么啊，看你俩这状态，又不难猜。
是的，平安夜的礼物，李老师应该是很开心的。毕竟，我还准备了个头饰，睡袍里呢，也就穿了一套内衣裤。
咳咳，超纲了超纲了。工作这么累，我还这么拼，我真是一个骄奢淫逸的人。
……
散了后，我俩往车库走。李老师发觉我走路不对劲，上下打量，又看到我大衣脏了。
给我一顿好骂。
说好的温柔呢？
一路开车回去，一路叨叨我不该过来，该早点回家休息，说我不会照顾自己。
回到家，给我抹正红花油。抹着抹着，又抹得我过劳了。
年底苦逼的我。
等我空点了再好好收拾你。
——
2019.12.23续
晚上呆在酒店，走廊外是一轮明月。
当你心中有人时，就特别怕一个人站在月亮下。
安安静静的异乡夜晚，月亮映照着我，使我特别地想她。
我想起有一年在云南出差，也是一个夜晚，清风朗月，我心里没由来的难过。越是好的地方，好的天气，好的周遭环境，越是使我难过——我好想她。
那时，我只是她的一个工作伙伴，勉强算得上朋友，我没有想过我们有朝一日能在一起。我为自己这久违的，强烈的，对她的喜爱，感到高兴，也感到失落、悲伤。
那时我想，能有一个人，让我拥有这样的心境，我已经很幸运了。虽然她不会知道，有一个神经病，正站在月亮下，抓心挠肺地想她，但我真该在心里谢谢她。
此刻，我也很想你，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
此刻想你，我的心里平静而温暖，带着一丝空落落的酸。
但现在，你一定知道，有一个神经病，正在想你。
正如我知道，一身疲惫回到家的你，会站在太过安静的客厅里，想我。
——
2019.12.23
忙了个通宵，回家看到李老师给我熬的粥。
要知道，我媳妇儿忙起来从来不在家吃早饭的。
发信息感恩戴德一下：
“熬的粥好香。”
“才回来啊？吃了休息一会儿吧。我马上开会了。”
“好，你忙你的。中午好好吃饭。”
香……香个屁，闻起来好像是糊了。
但是是屎我也会吃下去的。
……
又到机场了，赶去开庭。
今天对方律师是一个很有喜感的，曾打电话问我……说白了就是，问我是不是个奇葩，的盆友。
什么意思？还没开庭就已经开始骂我了吗？
我平和地告诉她，我只能说，我喜欢看奇葩说（在李老师的带领下）。
对方律师居然说，我就是预测一下，庭审时间长不长，看机票订晚点不。
后来又沟通了几次调解方案。发现她不是骂我，是真的很直白和奇异。
干我们这行，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从某个角度想想，真的挺有意思的。
从小，我就特别喜欢有趣的人，有趣的生活方式。
后来长大了，才发现，有的看起来特别无趣的人，可能才是最有趣的。和那样的人呆在一起，只是呆着，就是特别有趣的生活方式。
比如——
那个粥，真的很难吃。以至于，我特意多带了两包纸，防止拉肚子。
——
2019.12.20
年底，跟着各地的各家法院忙开庭。李老师的出差也多了些。
天没亮和李老师一起去机场，各自赶飞机。
我得先进安检口，李老师陪我排队，两个人昏昏沉沉地聊着天。
快进安检口了，她又仔细地给我涂上护手霜。其实早上出门时，我都涂过一遍了。
今天的庭审很顺利，赶得及回去后在机场接上李老师。
等会飞机上再想想晚上的菜谱。
——
2019.12.19
以下是今天中午的部分聊天记录：
钟，我觉得你这一年又沉稳了些。
那你喜欢吗？
你怎样我都喜欢。但是我觉得我好像越来越任性了。
任性点好啊，你在外边儿也克制自己，搁我这儿还克制自己，是不是活得太累了。
意思是我真的任性了呀？
套路我啊你。
任性也是你太纵容我了。
反正你应该是宠不坏的。
嗯，我也要宠你的。
你已经很宠我了，你看你现在比以前热情多了。
什么？
你懂的。
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那上面去。
我说什么了？你怎么什么都能怀疑到那上面去。
我收回说你沉稳了那句话。
那我回头就跳脱给你看。跳、脱。
——
2019.12.7
年底了比较忙，记几笔流水账：
1.
前两天宪法宣传日律协搞活动，遇到了之前说的那个实习生小朋友。
小朋友和以前判若两人，打扮专业、成熟。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问她谈恋爱没，她说没有。她问我，我说我都有家人了。
小朋友很聪明，说，姐姐你说家人，不说老公，我懂你意思。又说，其实我以前就一直怀疑你是。我问，有这么明显吗？小朋友说，外表不明显，但是你对女生很照顾的那种态度，又不是完全是姐姐对妹妹的那种照顾，带着一种比较绅士的感觉，就很明显。
后来小朋友约饭，我说年底太忙了，回头等你谈恋爱了，带出来我请你俩。
小朋友全程表现得非常大方得体，只在最后开玩笑地说，姐姐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要不，你也行啊，我就喜欢姐姐款的。
我说，我帮你留意着吧。别说，我也只喜欢姐姐款的，我俩还挺有共鸣。
2.
李老师最近也很忙，但今年酒局比去年同期明显少了。
她每次去酒局我都有点小紧张。一来她胃不好，二来她那个不愿意“来事儿”的性格，我真不喜欢她去有些场合委屈自己。想着那些脑满肠肥的猥琐男人围着她，我就心疼。
回头想想，在我还是他们公司法律顾问，正悄悄惦记她的时候。有一次，去他们部门，没见着她。假装不经意问起，其他人告诉我，昨天她跟老大陪客户去了，喝多了，现在还没来呢。当时，我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非常别扭的情绪，有生气，有心酸，有心疼，还有为自己突然出现的强烈情绪感到意外和尴尬。现在还是好，可以正大光明地关心她，照顾她了。
而李老师呢，也很心疼我喝业务酒。其实，岂止喝酒，有的客户甚至会暗示一些恶心的要求。然而我是个又拽又滑头的人，工作而已，客户的喜好，不违背原则的，我会安排乐意去的人满足，违背原则的，大不了我不接这单案子罢了。
3.
日子还是那样，温暖而安心。
除了有一天我被划了手，调戏李老师，让她给我吸一下止血，被她嫌弃了，然后这个狠心的女人果断倒了（准确的说，是泼洒了）白酒在我手上外，我老婆没有什么可被我吐槽的。
反正即使有，我也不敢。
反正即使有，我也可以通过用外套裹着她，让她无法动弹，然后亲她的方式，来扳回一城。
此为终章，至此，钟律之前删除的原回答已全部上传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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